与纠结()
就带着先天性心脏病,脸色常年苍白,跑几步就喘,医院一趟趟跑,药没断过,手术费却像座山压在他肩上。医生说,要彻底治好,少说也要百万,这对一个工头来说,是个遥不可及的数字。 厨房里传来动静,张鸣的母亲拎着菜篮子走出来,头发花白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围裙,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,背微微佝偻。她瞅了张鸣一眼,皱眉抱怨:“你这臭小子,回来也不打声招呼!我这菜都没备齐,晚上吃啥?”她嘴里唠叨,手却没停,抓起钥匙往外走,“月月爱吃糖醋排骨,我去买点rou,顺便买点青菜。你在家看着她,别让她乱跑,医生说她得静养,不能激动。” 张鸣应了声:“妈,辛苦了。”他看着母亲背影出了门,佝偻的身形在昏暗的楼道里晃了晃,脚步慢得像拖着什么重担。他叹了口气,抱紧月月,靠在沙发上,打开电视,调到她爱看的动画片。屏幕上彩色的卡通人物蹦来跳去,月月看得咯咯笑,窝在张鸣怀里,小手抓着他的手指晃来晃去,嘴里哼着动画片的主题曲。张鸣低头看着她,眼神柔得像化开的糖,可脑子里却翻江倒海。 十年前,他老婆跑了。那女人叫小丽,长得娇小,笑起来甜,怀孕时还爱拉着张鸣的手摸她肚子,说要给孩子取名叫月月,寓意团圆。两人结婚时穷得叮当响,租了个小破屋,家具都是捡的二手货,可小丽总说:“有你在我怕啥,咱慢慢挣。”可月月出生后,一切都变了。孩子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,小丽整天抱着她哭,眼神一天比一天空。医院的账单像雪花片片压下来,张鸣白天在工地干活,晚上跑去医院,累得像条狗。小丽坐完月子,在家待了三个月,话越来越少,眼神像蒙了层灰。有天早上,张鸣起来时,桌上多了张纸条,歪歪扭扭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