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
他在怕,从开始到现在,他一直在怕,越来越怕,可同时他又感到喉咙干渴,仿佛要不停地吞咽唾液才能缓解这种恼人的焦躁。
男人垂着眼,左右转了转混血儿的小脸,片刻后自言自语道:“真行……都什么年代了,还把人当物件儿似的送呢,没点新招。”
“回头卢天与要是问起来,就说我用过你了。”他的手指蹭过小混血的鬓发,那里沾了汗,他收回手,搓了搓指尖,沉声跟人嘱咐道,“听到没有?”
混血儿傻傻地望着他,他就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满嘴洋屁……头都给老子听痛了。”
门外,阮祎闻言一愣,赶忙捂住嘴,好险要笑出声来。
他好像突然又不怕了。
“甭管他问什么——他,卢天与,卢!uand?”
小混血点头。
“Sayyes.”贺品安一句一句地教他。
小混血弱弱地答:“Yes.”
贺品安满意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,“好。Good,verygood.”
这下阮祎再也忍不住了,有气进没气出,愣是从鼻间憋出一声猪哼哼般的笑来。
在激战后的一片宁静中,显得那么突兀。
他心里大骂要死了完蛋了,身体却不听使唤。
一切发生得太快,他连笑容带起的苹果肌都来不及放下,自知闪躲不及,干脆自暴自弃地把自己钉在原地。
阮祎忐忑地抬起眼,贺品安正朝他看过来,颇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,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含着笑意的脸蛋。